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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力祖安BB机,哪里不服砍哪里

【织太/HP paro】当我们歌颂传奇 WLABT 试阅(2)

第一章 三强争霸赛与火焰杯

 

如果要问世界上最好的魔法学校是哪一所,来自不同地方的人势必会给出大相径庭的答案:美国的学生会拍着胸脯告诉你马塞诸塞州的“伊法魔尼”首屈一指,法国的绅士淑女们唇间会流出“布斯巴顿”这个词语,中国的术士指着长白山的方向笑而不语,日本的阴阳师则开始礼貌地夸奖自己的母校“玛霍多科勒”(翻译过来是“魔法所在之处”,听上去可真有诗意),南美洲的巫医们会对“卡斯特罗布疏”赞不绝口,而非洲的小巫师则会信誓旦旦地保证全球最大魔法学校的“瓦加渡”拥有和它的规模相匹配的教学质量。可想而知,这是一个能叫魔法师们赌上尊严来拼个头破血流的问题,那么让我们换一种问法:

 

世界上最有名的魔法学校是哪一所?

 

哦,如果是这样的话,大部分巫师会不情不愿地抚摸着自己的魔杖如此说道,最好的并不等于最有名的,你要明白,我们的学校安分极了,可不会把魔法界搅得天翻地覆。他们兴许会犹豫片晌,但最后一定会张开嘴,异口同声地告诉你一个双音节单词:霍格沃茨

霍格沃茨,当然啦,霍格沃茨。世界上最古老的魔法学校、培养了大法师梅林的初始之地,从中走出的功成名就的巫师不计其数,但同样的,倒戈向黑魔法的那些人也恶名远扬;以一己之力阻挡第一代黑魔王进入英国的白巫师是霍格沃茨的校长,而险些实现血统清洗的第二代黑魔王曾经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还差一点成为了学校老师),后者杀死了前者,又被当时还是在校生的哈利·波特——大难不死的男孩——击败,连灵魂都消失了,没有留下哪怕一小片残渣。这是个过于简略的概括,无法体现当年斗争过程万分之一的旷日持久与波澜起伏;只用几句话就将太多人的鲜血与悲哀、尸骸与执着囊括其中或许有些不合适,还可能产生偏颇,但毕竟我们的篇幅有限,不能详细叙述,还请您谅解。

在往昔的英雄们衣锦还乡、过上了他们梦寐以求的平静生活的同时,后继的勇士们也羽翼渐丰,开始着手谱写属于新世纪的篇章了。旧日的赞美诗已镌刻于不朽的石碑上供世人瞻仰评判,崭新的物语同样正在逐渐成形;和平年代的故事比起战争时期当然要少几分血性与激壮,那么就让我们用等量的甜蜜去弥补这点遗憾吧。

世间从不缺少值得称颂的人,如果您和我都足够幸运的话,望遇而歌之。

 

***

“赫奇帕奇!”随着歪歪扭扭的巫师帽声音洪亮地喊出分院结果,今年新生中最后一个孩子的归属也尘埃落定。獾院长桌上爆发出一阵愉快的欢呼声,穿着素面黑袍的男生迫不及待地从三角凳上跳下来,带着大大的笑容跑向自己的学院。

“恭喜你被分来赫奇帕奇!”男孩一落座,身上的袍子内衬就变成了黄色的缎面,桌上也凭空多出了一份餐具,身旁高年级的学生一边致欢迎词一边把银质高脚杯推到他手边,里面不知何时被添置了暖橙色的南瓜汁。“这里毫无疑问是霍格沃茨最棒的学院了,好好享受你的7年吧!嗯,你叫莱安对吧?莱安·拜伦?”

“对,你可以叫我莱。这儿太美妙了,简直不可思议!那些蜡烛真的就浮在空中!这就是魔法吧?”

“第一次见识魔法?你是麻瓜出身?”

“是的,我的母亲是个工程师,而父亲是个会计。他们收到我的录取通知书的时候可吓了一大跳呢!”晚宴开始的铃声响起,孩子对着突然出现在盘子里的丰盛佳肴发出了一声愉快的赞叹,他拿起一块餐前面包,试探性地请求道,“我对这里的一切都不是很熟悉,可以请你为我稍微介绍一下吗?”

“当然!我是约书亚·伍德,赫奇帕奇五年级生,叫我约什就可以。”年长些的男生安抚性地拍了拍后辈的肩膀,“我们的学院是所有学院中最包容、最公正的那个,从我们这里出来的巫师都友好又忠诚,并且几乎不需要担心会变成黑巫师。赫奇帕奇的代表色是黄与黑,象征小麦与土壤。”约什略略抬高了声音,自豪将他的眼睛灼得闪闪发亮,“你会知道的,我们从不是最优秀的那个,但我们一定助益良多,就像宽广的大地一样。当年第二次巫师战争的最终战役当中,有相当多的赫奇帕奇学生都站了出来,毫不畏惧地直面伏地魔、保护霍格沃茨。”

“——哇哦,”莱安明显被带起了情绪,他涨红了脸,激动地比划着,“我——我在书上读到过那次战争!我能够在这里见到亲历者吗?”他左顾右盼,仿佛期待着能够直接在人群中找到书里描述的人物,“比如说波特先生,或者格兰杰女士——”接着莱安看到了什么,他有些困惑地停下了挥动的双手,低下头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衣服,又抬起脑袋眯着眼睛确认,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怎么了吗?”约什挑起一边眉毛询问道。

“呃,你刚刚说我们的代表色是黄和黑对吧?”

“是的,为什么问这个?”

“那边那个学生,就是——你看,就是坐在那边那个亚洲面孔,”莱安小幅度地抬了抬手指,生怕自己做出什么在巫师们看来不太礼貌的举动,“他穿的是绿色内衬的衣服啊?是出了什么差错吗?”

“哦,他呀,”约什爽朗地笑了一声,“那可是我们这里的名人!上个学期他真是闹得全校都不得安生……他是个‘吞没者’,简单来说就是魔法的对立面,魔法碰到他都会被分解成基本元素,没有咒语能在他那里生效;虽然现在已经不兴把‘吞没者’说成是洪水猛兽一样的存在,可不去惹他总是对的,各种意义上。以及绿色和银色是斯莱特林学院的代表色,没有冒犯的意思,但是霍格沃茨大部分的黑巫师都毕业自那个学院。”

“这么说他是个斯莱特林,可他为什么要坐在赫奇帕奇的长桌上啊?”

“说来复杂,真要讲起来你就来不及吃饭了,我可以等到明天参观校园的时候慢慢跟你说。不过不用太担心,看到坐在他旁边那个红头发的男生了吗?只要和那个人待在一起,他就完全不是个威胁。”

“是这样吗?”莱安似懂非懂,刚刚那一段对话里的信息量有些超过他能够完全消化吸收的范围,“所以他到底是谁?”

“他原先叫津岛修治,是个日本名字,我知道太多的‘sh’有点难发音,他的家族是上世纪五十年代移民过来的,到现在还抱着那套老掉牙的纯血至上观念不放,”约什不屑地撇了撇嘴,但表情很快舒展开来,“不过现在他叫‘太宰治’了。这是件好事,我想,至少‘太宰’念起来简单得多。”

 

***

“啊啊——啊嚏!”被讨论的目标人物可怜兮兮地打了个喷嚏,接过身边的人递过的纸巾揉了揉鼻子抱怨起来:“织田作,我好像被谁叨念了。”说话的男孩有着一头蓬松的、末梢打着卷儿的深棕色头发,会让人想起泰迪熊柔软的绒毛、幼猫灵巧的尾巴尖或其他一些可爱的东西;他的眼睛是偏褐的鸢色,以禽鸟翎羽命名的色彩放在他的虹膜上合适过了头,泛着点金赤的眸子正如扫过鹰隼翅尖上的风一般薄且锋利,可他圆润的眼眶又恰到好处地把突出的棱角磨平了些许,你和他对视时便不会被他的视线划伤;而坐在他右手边的,被称为“织田作”的学生看起来则完全是和太宰相反的类型,他身上没有一处能让人感到有威胁的地方,暖色调的红发使他整个人都显得十分温驯,站在他近旁如同贴着一簇液态的炉火;叫他玻璃石般的蓝眼睛那么一看,最坚硬的晶体也会退缩下来,软作一小片开着花的鸭跖草;然而织田作也不是一味的平和,你同样能从他瞳孔深处找到硝烟与拒不让步的固执,只不过平日里都被他知礼的表象给盖了过去,不太能觅得踪迹罢了。

“你没有感冒吧?”织田作担心地用手试了试太宰的额头,他的全名是织田作之助,不知怎么被太宰简化成了奇怪的称呼方式,他自己又没有纠正的意愿,就这么一直用下来了。“你已经打了好几个喷嚏了。要是你冷的话,我可以把我的袍子给你。”

“我没事,”太宰看上去心情颇佳,蜡烛的光把他的脸颊映得暖融融,“虽然穿赫奇帕奇的袍子也不错,但是等我回到斯莱特林的宿舍之后,我可没有能力把黄色的内衬变成绿色。所以现在这样就好。”男孩眨着眼睛,故意把颜色不同的外套的内侧露出来,羽蛇鳞的绿在成片小獾当中显眼得不行。

“我知道了。”织田作点点头,没有继续停留在院袍这个话题上。

这两个来自不同学院、年级也不一样的小男巫刚刚共同度过了一个愉快的暑假,声称自己无家可归的太宰带着他的新名字借宿在了织田作那里,霸占了后者原先用作书房的一间屋子,并大有就这么长住下去的架势。事发突然,太宰只来得及简单地打个招呼,就急匆匆拎着箱子把自己丢在了好友的假期安排当中,不过织田作和他的家人倒是毫不介意的样子,甚至对太宰欢迎有佳,一整个暑假都带着他四处游玩,这直接导致两位在校生错过了霍格沃茨特快的发车时间,而织田作又尚不被允许在学校以外的地方使用魔法,最后只能由他的母亲塔荼姆一手拎一个,幻影显形到了已经驶离车站的列车车厢里(考虑到太宰的体质,塔荼姆往他身上裹了至少十层织物,包括一件去年“家族最丑圣诞毛衣大赛”的优胜奖得主,才敢带着吞没者瞬移),接着又跑了几次帮他们把行李送过去,这才算有惊无险地赶上开学。不过在到达学校之后,太宰却并不想坐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他总认为獾院的南瓜汁要比蛇院的好喝些(“小精灵们偏心!还有这是糟糕的刻板印象,是谁说斯莱特林的学生全都喜欢寡淡的食物的?”),一定要去蹭别的学院的饮料喝才安生,而织田作只是象征性地劝了半句,就毫无愧疚感地将任性的别院学生安置在了自己身边的座位上。

“今年似乎有什么特殊的事情要发生,”吞没者放下手中吃了一半的小羊排,倾斜身子去和坐在旁边的友人咬耳朵,“待会儿就要发表啦!”

“是吗?这是怎么看出来的?”织田作配合地偏头过去,认真地等着回应。

“你看,麦格教授穿了平常不会穿的礼服,对于新生入学来说也过太隆重了。”少年呲了呲牙,把一枚红艳艳的盐渍樱桃塞进嘴里,“其他教师也穿得很正式,可能是有重要的外宾,比如魔法部的大人物或者别的学校的参访团要出来露个面。”

“太宰这么说的话,就一定是有了。”

“是吧是吧?”太宰鼓着腮帮得意地笑起来,腌制菓子在他齿间破碎成一浆鲜红的液体,他挥舞手中的叉子指向一叠餐巾纸:“纸巾飞来——”理应无法使用魔法的男孩含混不清地念了咒语,坐在他对面的姑娘停下切割苹果派的动作诧异地望了他一眼,而织田作眼疾手快地拿了一张纸巾帮太宰抹掉了快从下巴跌到袍子上的果汁。

“哎呀,”太宰故作惊讶地抽了口气,捉住织田作的手把脸颊靠到他的指腹上轻轻磨蹭了几下才放开。“咒语起效了。”

“嗯。”织田作平静地应了一声揉了揉太宰的头发,继续食用自己盘子里的奶油焗蘑菇。

等最后一块甜点也从餐盘中消失,现任校长整了整领口,从教师长桌前站起来。她年事已高,但精神矍铄,墨绿色的袍子仿佛是用翡翠编织的那样熠熠生辉,每一个角度都能够看到不同的颜色,而一旦你仔细去瞧,你注视的地方又只剩下深沉的碧了。女巫走向讲台的正中央,自镜片上方扫视了一遍全场,清清嗓子给了自己一个“声如洪钟”:“孩子们,”她轻快地说道,音调带着奇异的起伏响彻整个大厅,“欢迎你们来到霍格沃茨!”随着话音落下,空中的蜡烛齐齐发出烟花般的爆鸣声,无数银色的丝带和金箔碎片从天而降,落到啧啧称奇的学生们手中,化作亮闪闪的烟雾消失在空气里。

“我希望你们享受刚才的晚餐,”米勒娃·麦格伸手示意大家安静,窃窃私语声很快平息了下来。“我有几个通知要告诉大家。

“首先,蹦跳嬉闹魔法笑话商店的‘韦斯莱扭扭爆炸弹’太危险了,而考虑到校内以容易受伤且不清楚该如何进行急救的未成年人居多,我们把它列进了违禁品清单。希望你们为年迈的费尔奇先生着想,不要在学校里使用。

“老生常谈,禁林在任何情况下不允许学生出入,而霍格莫德村要稍微宽松一点,只有一二年级和没有获得家长许可的学生不能去。

“还有一个遗憾的消息,”她稍稍停顿了一下,“今年我们将不举办魁地奇杯比赛。”这句话一出,除新生开外的所有学生都咕隆出了失望而不解的音节,让大家重新安静下来花了不少时间。

“当然,这是有原因的。如果你们有读过和第二次巫师战争相关的书籍,就必定不会对‘三强争霸赛’这个词汇感到陌生。”一向严肃的女校长拍了拍手,大厅高处的彩绘玻璃窗发出柔和的光变换着色彩,开始用画面讲述故事,三座城堡和身着不同校服的巫师构成了最初的篇章。

“三强争霸赛历史悠久,从第一届开始,距今已经将近八百年了,是霍格沃茨、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三所魔法学校间的友好竞赛。”色块移动重组,玻璃小人互相用魔杖发射光束,红色占据了彩窗的大部分面积。

“在很久以前,三强争霸赛每五年举办一届,举办期间三所学校各选出一名代表同台竞技,最终以高分通过三项魔法考验的人将为他的学校赢得胜利与荣誉。不过死亡人数的增加使得比赛不得不被终止,人们在几世纪以来曾数次试图恢复举办,最近的一次尝试是1994年,稍微了解巫师世界的人应该都有所耳闻。”一个明黄色的闪电标记出现在彩窗的正中央,但很快被一团浓重的墨吞噬了。

“由于第二代黑魔王——伏地魔的插手,比赛受到了严重的干扰,霍格沃茨失去了一名优秀的学生,我们曾一度以为业已被驱散的阴霾也就此重新笼回了英国上方。你们可能对细节并不了解,但那确实是相当压抑的年岁,人们甚至没有勇气提起黑魔王的名讳,只以‘那个连名字都不能称呼的人’代替。”麦格教授的声音带着难以觉察的颤抖,却并不是因为恐惧,她举起魔杖,深棕色的杖尖点亮了一团明亮的光,几绺日照自漆黑的玻璃上浮现而出,逐渐驱散了骸骨形状的乌云。

“不过,经过无数人的抗争与牺牲,那段黑暗的日子终于过去了。现在,英国魔法部国际魔法合作司和魔法体育运动司决定重启这项赛事,并依旧由霍格沃茨来举办,作为一个一切都已经回到正轨的宣言,来告诉所有残存的恶势力:”年迈的女巫微笑起来,语调平稳而坚定,

我们不会被击垮,我们欣欣向荣。

如果说一开始还有人在为被取消的魁地奇比赛而感到不满的话,在这段发言过后,那些负面情绪就一扫而空了。这一代的孩子们或多或少听自己的双亲提起过那个叫人不敢回忆的时期,甚至父母中的一方或两人都参与了发生在霍格沃茨的最终战役;不过直到他们的校长第一次以如此直白又毫不避讳的方式正面昔日的苦难,他们才意识到战争同自己擦肩而过,传奇与他们接踵而行;被恐惧撕裂的创伤仍然存在,但愈合同样正在发生,他们需要盛大的庆祝来安抚承受失去的至亲、吓退匍匐在黑暗中的敌人。

孩子们再次躁动起来,这次却是因为即将到来的大赛,每张长桌上都充斥着兴奋的叽叽喳喳声。麦格教授很满意昂扬起来的气氛,她将演讲继续了下去:“我保证,这次大赛会非常圆满。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队会在十月份抵达,届时我们将会让十七岁或十七岁以上的学生们参与报名——出于安全考虑,当然,也是出于传统。上一次有学生试图绕过邓布利多校长的年龄圈,结果一夜白头,最后不得不拖着沾地的白胡子来上课。你们不会想尝试的。”

接着,如太宰所料的,来自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两位校长露了面,火焰和蓝色的翠鸟包围着他们,不过学生们的注意力早就被丰厚的奖金和报名参赛的念头占据了,分不出多余的精力去诚心诚意地喝彩。

 

***

“织田作,你不考虑参加吗?三强争霸赛?”男孩坐在走廊的石栏上晃着双腿,对脚下的山崖毫不在意。此时是学校的午餐时间,但太宰借口布斯巴顿和德姆斯特朗的代表团已经到达,大厅太过嘈杂拥挤,黏着织田作要到别处吃饭,全然无视了麦格教授为校内礼堂加上的延展空间的魔法。“你前几天刚过的17岁生日,正好够到年龄线!”

“可是我才五年级,年龄下限的设置就是为了防止课上所学知识尚不足以应付挑战的学生去冒险,我不认为我有资格参赛。”织田作把从大厅带出来的餐盘放到太宰腿上,后者欢呼了一声,兴致勃勃去剥碟子上的海蟹蟹钳,“只要成功把名字投进火焰杯里,你就是有资格的。当年霍格沃茨之所以选出了两个勇士不就是因为这个吗?一个17岁,另一个可只有14。”少年灵巧地把甲壳类的关节扭了个圈,拽出了里面包覆有红膜的嫩白软肉,“而且你的名字一旦进入候选名单,被挑上不就是理所当然的事情了嘛。”

“波特先生那是被算计了,他的报名纸条本不该被投入火焰杯中,而且火焰杯受到了欺骗,它误认为有第四个学校参赛,而那个学校只有一个人报名。”

“但是一个未成年的巫师在三强争霸赛里表现出众是无可争辩的事实,你再怎么也不会比一个11岁之前没接触过魔法的四年级生要差。”

“霍格沃茨里比我优秀的人还有很多,我不会是首选的。我记得我们上个月已经讨论过这个问题了?”

“刚开学时我没能说服你,现在要是再不行不就没有机会了嘛,今天是万圣节,到了晚餐的时候选拔仪式就会开始,报名可就截止啦。”太宰嘬了嘬手指,悄悄把一颗西兰花放到织田作的盘子里,又被织田作叉了回去。“织田作这么厉害,不被选中才奇怪吧?”

“我没有你说得那么厉害,”织田作把几片生菜用叉子叠了叠戳起来送到太宰嘴边,太宰这才不情不愿地开始补充必要的纤维素。“上周学习守护神咒的时候我还在课堂上闹了笑话呢。”

“诶?还有这回事?你都没跟我说!”

“因为——因为事情有点尴尬,”獾院学生挠了挠头看向别处,稍微红了耳朵尖,“被同学念叨就算了,连教授都说他会把这个作为课堂保留笑话来活跃气氛。”

“可是守护神咒难不倒你吧!发生了什么?”

“我确实是会守护神咒的,这是母亲坚持要我熟练掌握的几个魔咒之一,问题不在咒语的成功释放上。”

“那不就可以了,还是说他们嘲笑你的守护神?”

“——也不是,或者说,不完全是。”

“我都还没见过你的守护神呢,是什么?”

“一开始是雪豹,我猜那是我家人的象征,可是后来我的守护神起了变化,而我却并没能一下子就认出来,这才出了岔子。”织田作局促地用餐刀划拉着盘子里的沙拉酱,带着点恳求的意味看向身边的朋友,可太宰的好奇心彻底被勾了起来,正用能烧化冰晶的热切眼神盯着他,一旦被这样注视着,织田作就彻底无法狠下心拒绝了,只得将话题继续了下去:“我们按照教学进度开始学习守护神咒,教授也照本宣科地告诉学生们守护神的含义和独一无二之处,接着他问我们有没有人知道自己的实体守护神是什么。”

“你回答了?”

“是的,最近赫奇帕奇在魔药课上被扣的分数有点多,在隆巴顿教授的草药学上拿到的又无法填补空缺,看其他学生都没有动静,我想追回来一点分数……就举了手。”

“你确实不是喜欢在课堂上发言的类型,明明对答案一清二楚不是吗?就是因为你总是什么都不表现出来,才会被埋没的。”太宰叹了口气,把堆满空蟹壳的餐盘放到一旁,“让我猜猜,你说了雪豹,可是等放出来的时候发现其实不是雪豹,而是别的什么相似的猫科动物?”

“不,我在那之前就知道自己的守护神变了。”

“那你回答了什么?”

“我——我说的是——”织田作挣扎了半天,才把课堂上的发言重复了出来:“——是‘长脚的海胆’。”他的音量小下去,几乎融进松林里鸟类的振翅声。

“……长脚的海胆?”

“……长脚的海胆。”

两个小巫师坐在栏杆上相顾无言。

“我——我最初也觉得奇怪啊,”几秒后织田作窘迫地解释起来,试图挽回一点自己在朋友心中的印象分,“有一段时间它就那么保持着刺球的状态,我便误以为我的守护神从雪豹变成了普通的海胆,可是有一天我发现它居然长了脚出来——”

“所以你就认为你的守护神从‘海胆’变成了‘长脚的海胆’?”这个回答太过离奇,饶是太宰也没憋住爆发出了一连串大笑,他捂着肚子向后倾倒,险些从栏杆上跌下去,“织田作,守护神都是世界上存在的动物啊!”

“教授也是这么说的,”刚成年没几天的男生在感到不好意思的同时还不忘帮太宰拍背顺气,“他看上去有点动摇,说‘我都不知道变异的个体也能成为守护神,不过也可能是已经灭绝的神奇动物或者施咒者本人不了解的生物’,然后叫我施放守护神咒看看。”

“你照做了?”

“嗯,我像往常练习时那样想着愉快的回忆,念了咒语。”

“所以‘长脚的海胆’其实是什么?”

“我的守护神刚出现没一会儿,就有人指出说那根本不是什么‘长脚的海胆’,跟‘海胆’也毫无关系,而是——”

“啊哈,你们在这儿。我还在想你们能跑到哪里去,果不其然是来崖顶的长廊了啊。”

织田作的话被打断在了关键部分,太宰不满地歪头去看闯入者到底是谁,旋即在认清来人之后舒展眉头愉快地打了招呼:“安吾!”他叫道,大幅度挥了挥手,“你来了啊!”

“是啊,大厅里太吵了,吃个饭都不得安生。”戴着眼镜的来人身着格兰芬多的红内衬外袍,他端着盛有布丁的餐盘快步走向自己的朋友们,“布斯巴顿明明不是女校,带来的学生却尽是女孩子,这是什么奇怪的传统吗?‘布斯巴顿只允许女学生参赛’什么的?她们一进来就像把滚烫的鹅卵石丢进油锅一样,就算说她们全是混血媚娃我都不会觉得奇怪的。”安吾把自己的甜点放在栏杆上,也爬到高处,落座在织田作旁边。“所以你们在谈论什么?太宰又在鼓动你参赛了吗织田作?”

“呃,是的。”织田作似乎很高兴他得以终止讲述“长脚的海胆”的故事,忙不迭顺着新起头的疑问句说了下去,“我和他说我不觉得自己有资格参赛——”

“而我说只要他能投名字进去,他就会被选上。”太宰笑嘻嘻地把下巴放到了织田作的肩上,“你觉得呢安吾?”

“也就是说织田作还没去投名字。”安吾笑了一声,“——我认为值得一试。”

“你看我就说!”

“为什么连安吾也觉得我应该去报名啊?”

“因为没有任何损失啊?”狮院学生耸了耸肩,“何况即使你不去投,太宰也会偷偷把你的名字丢进去吧,年龄圈对他可是无效的。”

“唔,暴露了。”吞没者没什么诚意地说道,“必要的话我还会连着自己的名字一起投进去,这样等有人发现年龄圈失效,他们就会认为是我想投机取巧,我的名字会被取走剔除,而你的不会。”

“都计划得这么详尽了,就这么想让我报名吗?”织田作多少有点哭笑不得,他叹着气把再一次被挪到自己盘子上的西兰花塞进嘴里,在安吾不赞成的目光中解决了太宰剩下的蔬菜。

“当然啦,再说了现在是二对一,我这边占优势嘛。”太宰从栏杆上跳下来,仰着头看向红发的友人,晌午的日光自云端的缝隙倾泻而下,被掠过的鸟群剪成细碎的金粉缀在他发梢上。“织田作的话,肯定没问题的!”男孩快活地宣称道,对着天空张开双臂做出了一个拥抱的姿势。

于是被叫到名字的年轻人没由来点了头,太宰总是可以让他希望的事情发生,如果他这么说,那就必是确凿无疑的了。

何况他看起来那么开心。

“好吧,”织田作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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